当这个婢女说出这个名字时,只见她把手负于背后。只不过我刚开始回想,一股穿透骨髓的刺痛由我脑部从里到外漫延,万幸只有一秒,也正是那一秒我也隐隐约约记得有李卿芸这个人。她应该是我的青梅竹马吧?
秉持着真小人就说大实话的原则,拍了拍她的发髻,嘴角弯起一个弧度,书生气质展现无疑,语气和缓,“当年的小姑娘,出落的那么水灵,某又怎么认得出来呢?”
没等她接话我又惆怅地补上一句,“家道中落吗?受了多少苦和奕博哥说说。”
此刻我没有惊喜,刚刚的惆怅感不是惺惺作态,只完得白亏了整整六两金子,还得倒贴嫁妆。印象中李卿芸今年比我差上五岁,而我已经及冠,而她也该及笄了。阴差阳错,昔日爷爷故友之女(他们是忘年交),我也应该尽友人之道,无情无义总少不了被戳脊梁骨,算了,这个霉我认了。看来又要另外花钱买仆人了。
李卿芸双眸望了望熙熙攘攘的西市,知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。所以半天又扯了不一句有点不着边际的话。
“奕博哥哥,字什么呀?”食指点点左腮,仰着头,双瞳睁得大大的,好奇中带有更多的是少女的烂漫无邪。她现在的模样说好听点叫萌,说不好听点叫呆。
记忆中的她一直都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女孩,东边碎个陶盆,西边碎个碗。当她父亲要打她时,爷爷亦或父亲总是一句“碎碎(岁岁)平安”打发过去。但是单纯和天真,也常常是这个女孩的代名词。不过她对算术格外有天赋。
“霍惺。”我用中指关节处,敲敲了她的脑盖,至于路人,嗯,他们从不会在意主人与丫鬟调情。(科普一下,古人名一般是自称,字是他称。)
她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,又神采飞扬,眼睛闪起了星星:“今后是不是要叫你霍惺哥哥呢?”
我点了点头,吹了个口哨,我的马又回来了,只是差点影响交通管理。
“卿芸,上去吧。”像蛤蟆一样鼓起嘴,做了大量思想斗争,吐了一口气,最后决定还是让她上去。
我则是牵起了马绳,不停的安抚它。就算是受惊了,这匹马的力气还是没我大。
“霍惺哥哥,你骑马吧,奴婢在下面走就可以!”她原本明亮的双瞳中渲染了太多自卑和恐慌的神色,又或是受宠若惊,还是对马匹的害怕。
“卖身契给你,我一个士子如果这般不懂怜香惜玉,与土匪可异?”
真实我心里割肉得疼,毕竟这是6两金子,不是6个铜板,6个铜板掉了还要搜寻一番,但对面毕竟是个人,我不想限制其人身自由。
李卿芸无奈摇了摇头,眼睛中的星光被乌云遮住,叹息道:“我是官奴,卖身契回来了也没有多大用处。只要有个好主人,今生只能这样过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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